【嘉瑞】热风
热风
@渡燕北 无人赴约重新修改了
决战一方缺席,记住我不发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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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德罗斯在悬崖上待了很久了,他盘腿坐在最高处的石头上,坐在离星空最近的地方,怀里抱着自己的原力武器。寒风在空中飘荡了许久,而来到此处终于温暖,或者说,炎热起来,它穿过嘉德罗斯的身边,卷起他阳光颜色的头发,带走了炽热的温度,然后奔向远方去,去寻找另一个沉浸在寒冷中的人。
他怀里的武器是冷的。
在更远更低一点的地方,蒙特祖玛和雷德站在哪里,遥遥地注视着他的背影,谁都不敢去打扰。寂静卡住了所有人的喉咙。
大赛几近尾声,活下来的人则终于要面对最残酷的选拔。
也是最简单的选拔,单人对决,战斗,直至一人死亡才会结束。
第一场就是嘉德罗斯和格瑞的比赛。
这将是两人最后一次战斗。
嘉德罗斯微妙的有了与以前稍有些不同的情绪。 那并不是战意,那是另一种让他奇怪不解的情绪,狂躁不安,某种东西牢牢地压在他的心脏上,仿佛连同其他器官的运行也影响了一样,让他觉得可能是某一处芯片出了故障——但是他知道,一切正常。
他捏紧了自己手中的神通棍,沉默地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过是……一场战斗罢了。
不是早就有这种准备了吗。
然而在心里设想过无数次的战斗,到了面前的时候,才是最让人措手不及的事情。
他如今就像是深海中不断涌出的岩浆,被迫冷却,但是周边的海水却因此翻滚起来,连同海底都变得滚烫灼人。
可风拂过的海面依旧是宁静的。
风吹到格瑞身边的时候已经凉透了,格瑞正坐在湖边,冰凉的温度扫过他的皮肤,抚过面颊,在他耳边留下他听不懂的窃窃私语。最终带走他的体温。他睁开眼睛,那双紫色的眼睛里仿佛有星辰坠落,是无可阻挠的坚定。
他手中的刀柄仿佛是温热的。
格瑞早有决断,他以烈斩支地站起来,认真仔细地打理了一下自己,仿佛是要去奔赴一场重要的宴会——即使他的穿着不过是最简单的战斗服,但是他的做法太过郑重,眼睛太过明亮,整个人如同出鞘的剑刃,少有的锋芒毕露。
风迎面而来。
“丹尼尔。”
“参赛者格瑞。”丹尼尔从一边的阴影处走出来,“你准备好了?”
“是。”格瑞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把我送过去吧。”
“那嘉德罗斯呢?明天是你们两个的决斗。”
“我想拖住他一时半会儿,你应该不会有问题的,裁判长。”格瑞抬头直视他的眼睛,“拖住他。”
“你会死。”
“……把我送过去。”
“真是的。”丹尼尔把小黑洞放了出来,这家伙显然很兴奋,但是或许是秋交代过,也没再玩闹,只是打开了一扇“门”。
一个黑洞,边缘的黑雾呈漩涡状缓慢卷动,越往里越快,而“门”内漆黑无比,连同光都被吞噬进去。
就像是等待羔羊的野兽一样。他这么想着。
格瑞把烈斩垂在身边,抬脚毫不犹豫地走进了漩涡。
而此刻,嘉德罗斯猛然站起来,重重地将神通棍撞在地上。沙石划出破空之声,裹着风浪飞溅出去。
刚才的一瞬间,他的心脏猛然间顿住了一下,沉重得几乎让他短暂窒息。
那是一种绝对不会也不能出现在他身上得情况,特别是他作为一个人造神,完全没有出现任何故障的情况。
但他却微妙的感觉到了一种不详。
紧接着,他嗤笑一声,理了理自己的围巾。
他可不能相信这些。
但是风流淌过他的指尖时,却微妙的带了些颤抖的波纹。
他从悬崖上跳了下去,微微屈膝缓冲,正好落在雷德和祖玛面前。
“还有多久?”
“还有五个小时,嘉德罗斯大人。”
“我们走吧,去训练场去。”
然而难得的,他们路上遇到了不少魔兽拦路。这可一点都不正常,也说不通。
魔兽向来是不敢主动招惹强者的,特别是嘉德罗斯,这样看来,恐怕是受人指使才对。
难道是考验?但是……都走到这一步了,这样反而是多余的,没有考验的必要了。
格瑞也不可能用这种下作的手段。
嘉德罗斯手上一紧,神通棍狠狠砸下,气浪翻滚掀飞了眼前拦路的家伙。
他的心愈发沉重,一坠一坠的,像是要堕进深渊里,寒风也似乎要侵袭过来。
格瑞正在艰难地行走着。
他离开了凹凸星球,现在是在不知名的神的领域,这里没有风,空间仿佛是凝固的,大片大片的光充斥在这个空间里,无数的傀儡向他冲过来,他们不知疲倦,不会疼痛,即使战力没那么高,但是难缠烦人,并且还会突然爆炸,对于格瑞来说,确实是有些棘手的。
他前进的脚步不曾停下来,他不能停下,血液从伤口处顺着肢体浸湿衣服,爬过裤脚滴在地上,汇成不规则的花纹,最终被格瑞踏过去,踩出一路血印。
他必须要为嘉德罗斯和其他人打通一条路。
嘉德罗斯烦躁的待在训练场,格瑞还没到,他询问了裁判球也没有任何回复——甚至于这种慌慌张张回答他没有权限查看的小东西会让他忍不住想丢出去。
格瑞没有来。
他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观众席上坐着为数不多的幸存者们,他们小声交谈着,各自化成一个个小圈子。
真是聒噪,嘉德罗斯狠狠地皱眉,他们的话语顺着风灌进他的耳朵。
终于,丹尼尔到了。
但是格瑞依旧没有到。
“他在哪里?”嘉德罗斯走上前,他感觉那种压抑感更加重了,心跳正在加速,但是窒息感依旧不断的传过来。
“我知道,你清楚格瑞在哪里。”
“我要去找他。”
他似乎听到丹尼尔的笑声了,依旧温和,却有种说不出的讽刺。
他在说,他不知道。
他说,再有一分钟,格瑞没有到的话,就算是格瑞弃权,他赢了。
风扫过他的眼尾,在窒息感铺天盖地的包裹住他之前,他一棍子砸了下来。
格瑞咳嗽了两声,吐出一口血水,抬手用已经湿透了的手套擦掉了嘴角的血迹,努力直起身体,将烈斩的刀尖对准敌人。
他已经到了神使面前,他的身体是冰冷的,凝固的空气仿佛要冻住他的呼吸。
“你的血都快流光了。”那声音听不出男女,却微妙的有种欣赏和蔑视,“你居然还撑到这儿了。”
“你以为,你能活着出去?”
“我……。”“他能。”
一个稚嫩的,本来不该在这里出现的声音突然插进来,打断了这场对话的还有一阵可怕气势的攻击,神使匆忙应付了一下,回过神却发现格瑞面前已经站着了一个金色的人影。
是嘉德罗斯。
“你怎么在这里……!”格瑞跪在地上抓着烈斩,愣了一下,死死的盯着嘉德罗斯的背,他稍有些狼狈,衣服和围巾上还沾着碎石灰尘,裸露在外的皮肤上还有几道擦伤,好在并没有什么大的损伤。
“你不该在这里,还不是时候……”
“谁说的,时间刚刚好。”
热风灌进了被胶着的空间里。
“格瑞,我们还差一场战斗。”
“你欠我一个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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